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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cci曾在1997年發表一款名為「嫉妒」(Envy)的香水,至今仍暢銷不斷。如果連「嫉妒」都有味道,那麼「貪婪」(Greed)呢?

 

想知道這款最新發表的香水,不妨到義大利羅馬的Gagosian Gallery一探究竟,在畫廊的正中心正販售著一只名為「貪婪」的香水,且放映著一部一分鐘長的香水電視廣告,由名導演Roman Polanski (電影「戰地琴人」導演)執導,好萊塢女星Michelle Williams(主演「斷背山」)等明星主演。述說著貪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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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會是什麼氣味呢?

 

當然,這並不是真的香水。藝術家Francesco Vezzoli就為了表達人們對於名人偷窺的想望以及對名望的貪婪,用一只香水來呈現這樣的現實面。此次的作品呼應達達主義代表杜象的著名作品「Belle Haleine eau de Voilette」(Beautiful Breath: Veil Water)。Vezzoli玩的是身份認同問題、玩社會大眾不敢面對的虛華世界。貪婪該是什麼滋味?或許自己的心裡最清楚。

 

展覽訊息

Gagosian Gallery

GREED, A New Fragrance by Francesco Vezzoli

February 6 - March 21, 2009

 

Via Francesco Crispi 16

00187 Rome

Tel 39.06.4208.6498 Fax 39.06.4201.4765

Tue-Sat 10:30-7 & by appointment

 

 

 

以下是翻譯自artinfo.com 的採訪

(內容版權皆屬artinfo.com所有,原文出處在此。若有誤譯敬請討論喔)

 

Francesco, 這款「貪婪」香水的概念是從何而生?

我曾經為一部不存在的電影做過預告片;為一個虛構的候選人作競選廣告;還有一部根本就沒打算上映的戲來作首映。上市一只不存在的香水,好像是很自然的下一步。

 

 

Gucci的老闆Miuccia Prada Francois Pinault有贊助過你一些作品。你有諮詢過這些時尚界人事該怎麼作香水的宣傳嗎?

Miuccia Prada Francois Pinault是我作品的藏家,不過我們曾沒聊過香水。

 

 

你有想過「貪婪」是有味道的嗎?

沒有耶,我想「貪婪」聞起來沒味道;而且也沒有任何味道聞起來像「貪婪」。

 

 

很聰明的說法你是不是練習過這個答案?

沒有沒有,只有跟你講啦。

 

給你一個比較嚴肅的答案:我曾經嘗試讓「貪婪」聞起來像一些味道。可是我太滿意這支影片了,這支由全世界最棒的導演之一拍攝的影片。我就想即使我在這支香水上下三年苦功調出最棒的香調,我也無法找出可以表達這支香水意念的香調,就像這支廣告裡表達香水廣告概念一樣好。

 

 

你應該在經濟危機之前就開始這個案子了吧?

是的,要不然沒人會通過它。

 

你會覺得這件作品的意義在完成後有改變嗎?

嗯有些人說,你有預知能力啦,你根本就預料到今天。其他人則覺得這是一個大膽的計畫,而更像是在經濟危機之前就應該作了的案子。我,我只是希望貪婪會向香水一樣揮發。

要宣告這件作品的主權當然很容易,說它具有批判和道德立場等等等。可是我不喜歡拿這種版本去賣。我有想過GucciEnvy香水,然後想說他們怎麼推銷它。然後我想想自己,有沒有跟原罪接近的?然後「貪婪」就出來了

很不幸,貪婪永遠都會流行,不管有沒有危機。

 

 

所以你不認為這件案子有很多批判意味嗎?

不,我認為有。我覺得我的作品是非常政治化的。因為它處理的是名人文化的認知,而我們皆參與其中。可是有很多批評家就只注意到這件事:我作品裡有很多名人。然後就下結論說我的作品都在講表面的東西,所以永遠都停留在表面。所以我已經放棄嘗試要表達我作品中的政治面。留給其他人去判斷吧。

不過像Gagosian這樣的畫廊允許我玩身份議題就很好。我玩我自己的身份問題:在香水標籤上我看起來像個女人;Roman Polanski玩他的身份問題:電影導演最討厭當香水廣告的導演;女星們也玩她們的身份:她們最恨的就是被當成衣架;還有畫廊允許我玩他們公眾身份的議題:講說他們製造或販售香水。

身為展覽的一部份,你設計了有像是Eva Hesse, Leonor Fini, and Frida Kahlo這些女性藝術家的香水海報。這些人物彼此之間有什麼相關連嗎?

這些名單是都是極端的選擇。因為我想結合神聖和褻瀆的概念。我故意把具有「完好如初」氛圍的女性藝術家,像是Eva Hesse和其他有「破壞」氣息的擺在一起。「全部售罄」的廣告也有像Tamara de Lempicka或是趨炎附勢的Leonor Fini這種人你只能在SoHo那種全都是達利可怕案例的店裡還有那些她正要去跟他尋樂子的照片看到。( who you only see in that store in SoHo where there are all those dreadful multiples of Salvador Dali and pictures of her going to parties with him. )

 

 

這是在表達這些女人就是用「貪婪」香水的概念嗎?

不,概念是這計畫完全是要破換每個人對於商業促銷的想像。既然我們將藝術架構轉成為香水廣告,何不用這些明星作為最佳推薦而把這計畫推向反常的極致。我想:有什麼比想像Eva Hesse噴上「貪婪」更強烈呢。

 

你認為你的作品如何陳述名人文化?

我認為我們文化當中對於名人的著迷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很少藝術家談論這個主題。因為當你一接觸它,你就會覺得分崩離析。你是在談論你自己的虛榮、你的不安感、你自己接近名人的慾望、在可以的範圍內知道他們的秘密。我把自己看做是一個拿鏡子的人。我拿起鏡子然後說,好啦,真實就是這樣,我們活在其中。這些就是人們最著迷的事物,而藝術應該用它省視社會現象的眼光去看他們。

我不認為危機會使任何對名人著迷的程度減弱。那使我們變得比較不富有,使我們變得對金錢比較沒興趣,但對名人可不會。即使在一個變動的經濟體下,我認為人們仍然會去看電影,會想作夢。

 

 

你曾和現在當紅明星,像是Natalie Portman Cate Blanchett合作,但也使用像是Anita Ekberg這樣已經作古的人物形象。你認為民眾會為這兩種形象的名人作不同聯想嗎?

剛開始我很著迷於懷舊風。我刻意引用義大利和歐洲電影歷史,然後我想說這是我對藝術論文的貢獻。然後我轉向處理現今情況。我希望把作品呈現更貼近現實、別那麼夢幻、少一點喚起人們記憶。

我看Jeff Koons的雕塑像是Michael Jackson and Bubble,我想說如果我能夠把Jeff Koons的人物放進我的影片,就好像他用於雕塑的主題,或是現存同等的事物而能引發媒體好奇心,那我就是在作一項有趣的社會研究。

 

你有想過有誰嗎?

現在如果可以的話,我會作一個Zac Efron的案子。我非常著迷於年輕人文化,拜賜那些我根本不可能去看的電影。打開雜誌可是我卻壓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不過他們的確引發了人們瘋狂的興趣,剛好符合我的好奇心。

最後這當然要歸結到藝術。因為做藝術、身為一個藝術家,就是要創造一種根本沒有這件事的氛圍,或是創造一種假象氛圍去推倒成見或以他人的身份製造不同類型的夢想。對我來說,一個藝術家被大明星吸引是很自然的。

 

那麼你對平面廣告的興趣呢?你做過一部電影的預告片、政治廣告,然後現在有一個香水宣傳。

嗯,我非常著迷於文宣。我從沒錯過一次20年代開始俄國海報的展覽,而且我深愛MoMA那間掛滿老電影海報的展間。我喜愛令人著迷的商業廣告被翻譯成為藝術語言。

 

 

但是你認為預告片和電影是有分別的,政治廣告和實際競選也是?

我認為藝術和真正的預告片才是有差別的。但我並不認為一個真正的預告片和電影有分別。促銷某些東西和某些東西本身有時候很危險的融合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你的作品好像有很多都涉及到藝術家們:Pasolini Pirandello、現在則是Duchamp。我們也把Gore Vidal放進來。人們說你著迷於名人,那其他對於過往藝術家的著迷呢?

呃,他們也是名人啊,不過我們常常否認。我認為Pasolini Gore Vidal每次都使用媒體去展現他們的興趣、呈獻他們最好的作品。Pasolini身為一個電影導演,在他的年代也曾和男明星工作過,有時候更是為了商業目的。而他自己也是個名人。他有些最棒的文章就是寫在Corriere della Sera前頁的評論。就好像Gore Vidal一樣,在New York Times的前頁寫社論。我認為不管我們看的是多偉大的藝術家或思想家,他們都曾用盡一切武器吸引人們產生對他們思想的興趣。

我不認為用名人闡述更明白有什麼錯,更清晰的陳述或就我的情況而言,僅僅反應這個對我們生活有巨大力量的現實。我堅持我作品的忌諱:人們被Gore Vidal Cate Blanchett的出現給塞住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而也很驚訝。我相當訝異Polanski同意我的提案。我以為這次或許沒辦法完成。因為我想一個女演員可能會因為虛榮心而同意,即便他們有更多比我這個更好的工作提案。可是我以為,Polanski,他幹嘛要理我?可是他說好。

 

 

是什麼讓你想與他合作?

圓一個夢啊。他來參加我們的虛構Ralph Lauren鱷魚皮珠寶盒香水促銷的會議。他恰好抓到整個活動反諷且批判的層面。而我認為那是為什麼他接受這件案子的原因。這是我從沒有過最容易的專業來往。我的工作是委託他製作廣告,而他則負責導演到和標題一樣且沒有錯誤的風格。我最後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插手讓它變得更像Vezzoli而不是Polanski。

 

幽默在你的作品扮演什麼角色?

那是我唯一的策略。有非常多當代藝術家創造出偉大藝術作品,但很少人能真的讓你大笑。如果你和搞電影的聊天,他們會告訴你他可以用幾個伎倆讓人們哭,可是讓人笑是多麼的難。如果我可以讓他們笑,我就贏了。

 

 

你現在在作什麼作品呢?

我們正和Prada Foundation討論可能要重新製作the Kinsey Report。這小把戲可能會透過藝術管道來引起媒體好奇,進而產生一個實際的科學價值。同樣的在這支Polanski執導的香水廣告中也可能輕易的成為一支真正的香水廣告,即使它相當狂野、扭曲以及理智。我的Kinsey夢想是一些嚴肅的科學家將看到一些令他們驚訝的真實科學證據。要達到那樣是挺困難的,不過我認為這是一個藝術作品的出發點。我相信製作泛白、低技術的高水準贗品屬於過去,也就是藝術練習。(I believe that doing pale, low-tech imitations of high standards belongs to the past in terms of artistic practice.)

 

 

當你想像「貪婪」香水時,杜象的作品影響你多少?

這非常重要。他的香水瓶是非常天才的作品。而它終於Yves Saint LaurentPierre Berge之手。你無法想像對於過去的一世紀有更恰當的暗喻了。你知道Duchamp 的作品Eau de Voilette結束在兩個法國戰後最自負、同志、創意十足的腦袋裡。這是多棒的故事啊。Duchamp的香水對我而言不像他其他作品,我知道這樣講很危險,而且人家會想Vezzoli應該有嗑藥。可是跟小便池和其他著名作品來比,這有種時髦的觸感:一個和Man Ray一起玩時尚文字遊戲,拍攝他打扮成Rrose Selavy。我愛這個。沒有真的理性的行程。我只想說我很愛他作品的那部分。(There’s no real intellectual agenda. Just to say how much I loved that part of his work. )

 

 

我想應該真的有個「貪婪」香水瓶吧。

有啊,就在畫廊的正中心,而且它看起來就像非常讓人想得到的雕塑品,用水晶做的。

 

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我們現在在討論那個。我想把Scotch放進去。因為那看起來像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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